《华西药学杂志》
舞缘
我和老婆原本良好的体质,被悠悠的岁月摔打后,渐渐衰弱。或大或小,或多或少的疾病,厚着脸皮找上门来。它们似乎相约而来,就像赶集,热闹。
于是我们把中药、西药、成药和各种保健品,当饭吃,当汤喝。但某些疾病非但打不死,赶不走它们,好像还把它们“养肥”了。其实“生命在于运动”,适当进行符合各人身体需要的文体活动,是辅助治疗和呵护健康的一种有效途径。
在一次阅读中,《家庭》杂志报道一位孝子,拉着年近九旬的母亲,跳起“亲情华尔兹”舞蹈。不到一年,竟治好了他母亲的冠心病和老年痴呆症。这叫“音乐疗法”。
受这一启发,我茅塞顿开,立刻想到街上流行的集体健身舞,并把它作为我们攻克顽疾的新武器。
在我们宿舍大院附近,就活跃着一个健身舞团体。我们与两位舞蹈老师联系,按规定交费。
从这天起,我们认识了舞蹈。
该舞蹈团体,约三十人,年龄从二十多岁至六十多岁,老中青三结合。青一色女性。我的加入,酷像《红色娘子军》里的党代表洪常青。
我们刚认识舞蹈,还有陌生的鸿沟,需要一定磨合期的过渡。如同一位姑娘对小伙子的追求,她要看对方是否有诚意?是否值得她接纳?我们要想通过舞蹈的“面试”,就要有信心和勇气,拿出勤奋好学和晶莹汗水作为礼物,在老师的引领下,才敢去敲她的门。
老师不可能为我们这对“大龄青年的插班生”开小灶。叫我们边看边跳。由于我们没有 基础,又没有分解动作的训练,所以就像没有 上过小学、就读初中。
老师那快如闪电般的步法,令我们目不暇 接。跳起来心理紧张,导致手脚不听指挥,经 常晕头转向,丢三拉四地跟不上节拍。
不管跳哪曲舞,我们都漏洞百出,摇摇摆 摆,如醉酒样子。
跳单人舞,讲究的是手脚配合默契,而我 的手脚总闹别扭似的。不是手出错方向,就是 脚惊踩到蛇一样。
我在场上的表现,尤如在一大串曲谱中, 挤进一个刺眼的音符。
“梅花香自苦寒来”。历经一个个月圆月 亏的轮回,我用许多错漏洋相和羞涩,炼出了 我对舞蹈的一片丹心,这片丹心是我的“厚 礼”,是去敲舞蹈的门的资本。
我不再扭扭捏捏,而是轻车路熟地进到舞 蹈的“客厅”。踏入舞蹈的地盘,我觉得这是 个世外桃源。“面壁思过”后,才猛然发现, 我存在一个天大的疏忽,就是伤害了音乐节 拍。
原来在模仿老师的动作上,我的注意力高 度集中,以至忘记了打开耳朵的大门。让一首 首丰满清甜爽耳的音乐歌曲,像雾像云又像风 地飘上苍穹,所以只闻其声,不知其意。如同 猪八戒吃的仙桃,吃不出味来。
现在我要让我的耳朵,以主人的身份,大 大方方地敬请被我无意中怠慢甚至伤害过的一 首首笑吟吟的音乐歌曲,到“府上”来作客, 并向她们赔礼道歉。每晚播放约十三至十六首 音乐歌曲。非常的耐听养耳。如《沂蒙颂》、《自由飞翔》、《想家的时候》、《共和国之恋》等等。让人感觉像沐浴一场场快乐的甘霖,从天灵盖一直酥到踊泉穴。
老师是领头雁,老师起跳,立刻点燃了全场的“舞火”。
强将手下少弱兵。“学生们”也涌现出不少的“舞林高手”。在统一编排动作的前提下,还有个人表演艺术风格的展示,谁都想在舞台上进行“孔雀开屏”人如其舞,舞如其人。就像一片争奇斗艳的百花。有的如轻盈的燕子,飞翔在田野低空,俨然一副催促春天的绽放;有的如雄鹰展翅,大有“欲上青天揽明月”的磅礴气势;有的如少林武当太极拳等等。千姿百态,风情万种。为璀璨的夜晚,奉献出一幕幕娇艳妖娆。
那画面,似一幅人体艺术造形图,是夜景耀眼的点缀,令人赏心悦目。
我们与舞蹈终于渡过那个尴尬的磨合期,进入了情感深厚的堡垒。如同一对热恋的情侣,难舍难分。如果说当初我们学舞,是出于被逼和无奈的话,那么现在我们将健康与娱乐融为一体的舞蹈,成为生活中不可或缺的一项内容了。
我们的“舞厅”,设在闹市主街道旁,纯天然,简陋中尽显华丽。
夜幕,恰到好处的淡蓝,是我们得意的布景。
星星送给我们秋波、月亮和我们调情、路灯向我们妩媚,前面有一个“蒙古包式”的综合警务室,顶部的大白灯,给我们助威,上下周围那红色、蓝色闪闪烁烁的警灯,像一道道警惕的目光,守望着一方平安。这众多的光,汇成了光的宇宙,这是我们免费而多功能的照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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